第15章 厌恶
想到是因为自己的作证才落实了沫久的罪名，萌珠灵秀几人心里很是难过，沫久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，虽然年纪小，可是总是试着去照顾她们。别的不说，当大王发火想要责罚宫人的时候，沫久不止一次把他的火气劝了下去。
真真假假，假假真真，蒙兴最近也颇为头疼。他带着队从角落里搜出的布娃娃怎么就成了沫久的手笔，按照他对沫久的了解她怎么也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。要不是沫久自己亲口承认的，蒙兴真的觉得肯定是有人嫁祸了。
现在倒好，沫久直接被丢尽了牢里，蒙兴私底下也查探着怎么能给沫久洗刷下冤屈。可是这一两天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沫久了。吕不韦提出要尽快处置沫久太后因为她勃然大怒，蒙兴只得祈祷着大王还是在乎沫久的，不然光凭这两点沫久就可以死上无数次了。
现在引得所有人奇怪的就是嬴政的态度，他一方面没有去看沫久或者赦免其的意思，另一方面也没有给太后出气的举动。眼下沫久就呆在牢里，但无论谁都觉得她呆在牢里绝对比在外面安全。
不然的话，若是太后亲自派人将沫久追走，或者是丞相府出人，那么等到沫久的除了死亡就没其他路了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，沫久在牢里也没心思再嫌弃饭菜难吃了。就算真的是溲了的饭，沫久也只能捏着鼻子将它灌下去了。那种味道，沫久不知该怎么形容了，放了很久的隔夜饭里面再放一些硬的像石子一样的米粒。
隔壁老头看着沫久也开始吃饭了，在旁边发出嘲笑的笑声，他看着这个小姑娘像吃药一样吃饭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。是不是在牢里住的太久了，他还没发现外面的小姑娘现在都这么有意思了。
在老头看来，沫久从进地牢之后就不吵不闹安安分分的呆着，本以为会是个沉稳成大器的，结果她会因为饮食挑剔成那个样子。这样大的反差，让自认识人无数的老头都只能觉得奇怪了。
“唉。”沫久幽幽的叹了口气。
老头寂寞了那么多年，难得有人在旁边可以说个话，于是嘿嘿一笑说道：“怎么啦小姑娘，有什么不开心的么，还是在这里太无聊了啊。”
没想到自己叹口气，这个老头子就有这么多话说，沫久默默转过脑袋幽幽吐了一句：“鱼香肉丝红烧猪蹄，你知道多好吃么。在这里什么都没有，一碗粥要扛一天。我只想吃肉，不想吃这些破玩意儿。”
沫久无限怨念的话，让老头差点被口水噎死，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然后才说道：“小姑娘，你就一点儿也不在乎在牢里带着啊。怎么到现在还看着你气定神闲的，嘿，你看那些人天天像疯子一样闹着的人，你不怕自己以后也变成那个样子么。”
正在这个时候，一个高亢的男音响起，他高喊着：“快放我出去，我是仙女，哈哈哈哈……”
头顶飞过一群乌鸦，沫久伸出手擦擦额头，抿着唇咬着牙一字一句说：“老人家，您想多了，我很在乎自己能不能出去，但是哪怕我喊破嗓子估计也没人会理我。与其疯疯傻傻的，还不如在这里安安生生的呆着呢。”
这话赢得了老头的赞赏，他看着沫久也没什么精神了，也就没再自讨没趣没话找话说。反正，沫久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，他有的是时间跟这个有意思的小丫头说话。
在牢里可以消遣的东西很少，沫久拿出几根稻草在地上拼着自己喜欢的图形。先开始是简单的三角形四角形，后来兴致来了索性拼了一些复杂的立体图形，像长方体金字塔等物体的平面图。老头在旁边看着沫久一个人摆的东西，细细研究心里竟然有些惊讶，这些都不是简单的东西，怎么这个小姑娘会懂这些。
要是现在嬴政在的话会怎么样，沫久想起这个问题，心里有些忧伤。他似乎认定了自己就是那个坏心肠诅咒太后的人，要是搁在现代，沫久肯定理直气壮的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，可是连传说中的神仙都出现了。蓝衣也是厉害顶顶的国师，沫久觉得自己所谓的封建迷信不可信简直是太虚弱了。
如果是她的话，也会觉得就是自己因为记恨太后所以刻意报复。哼，沫久心中冷哼一声，在现代她这也算自卫吧。退一万步来说，就算真的是她诅咒的太后，那也是她害自己的性命在前，嬴政也太偏心眼儿了。
一转眼到了深夜，牢里也安静了许多，沫久蜷缩着身体眼睛闭得紧紧的，将脸藏在自己臂弯里。周围还是偶尔会有声响发出，但是因为黑暗的遮掩没有白天时那么多了。正在值夜的守卫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。他小心的开口叫道：“大人，您来了。”
“嗯，开门，我要进去一趟有事情。“掩藏在夜色中的人赫然就是蒙兴，他的怀里还鼓鼓的不知揣着些什么东西。守卫本来还有些犹豫，可是被蒙兴的眼神一扫，立马乖乖的将门打开了。
嘎吱一声，厚重的牢门打开的声音，在半夜里显得格外明显。月光藏在云朵里，仿佛吝惜于洒下一点点光辉来。蒙兴看着黑幽幽向下延伸着的台阶，并没有什么惊讶，地牢这种地方他偶尔也会过来视察一趟的。
“沫久关在哪里？”步子刚迈出去，蒙兴才想起底下人很多，他不一定能在一片黑暗的情况下顺利找到沫久来。那个守卫本来就兢兢业业的，蒙兴一问他赶紧抬头回答：“禀告大人，沫久关在右边倒数第二间牢室。”
脚步声回响在狭窄的楼道里，蒙兴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轻轻点着，径直往下走着。守卫抬头看看天空稀疏的星星，他不敢问蒙兴怎么半夜来探看囚犯，但是这件事本事的确很诡异。只要蒙兴不把人带出去，他就决定自己只当今晚什么也没看到。反正除了他，也没人见到这一幕了。
摇曳的火光在地牢里显得很显眼，有囚犯冷不丁的被这火光一惊，兴奋的嚷嚷了起来。眼看着牢房里开始躁动了，蒙兴果断的吹灭了灯火，摸着黑往里边走去。倒数第二间，有了目标找起来容易多了。
决定半夜过来，蒙兴也是头脑一热就披衣起来了。至少他也要知道沫久到底是不是犯了罪，作为朋友他无法坐视不管任由沫久呆在牢里受苦。嬴政不知道，不代表蒙兴不知牢里到底有多艰苦。
灭了火折子的蒙兴靠着自己的感觉摸索着向前走，那些原本被火光惊动的人也渐渐没了声息。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打破了牢房的宁静，蒙兴默数着待到了尽头处，他定下了脚步停在了倒数第二间的位置。
两眼一抹黑的蒙兴又点亮了火折子，透过栅栏他看到稻草堆里卧躺着一个蜷缩的小身子。那个小身影穿着白色的衣服，只露出一些头发在背上披着，看身形像是女子。蒙兴轻轻的叫了声：“沫久，沫久。”
正在做梦啃鸡腿的沫久怀里抱着一个鸡腿正啃得开心，突然嬴政出现了死命跟她抢，于是沫久就一手拿着鸡腿另一只油腻的手将嬴政推离自己的身边，打起了鸡腿保卫战。正在这个包围鸡腿的关键时候，一个人突然伸出手将鸡腿拿走，把沫久气的半死。
身子猛一抽搐沫久醒了过来，想着梦中的鸡腿她还是有些意犹未尽，可是墙壁上晃动着的身影让沫久忍不住尖叫：“鬼啊。”这一声高亢的尖叫让整个牢房里震动了一阵，传来很多骂声。
见状蒙兴火速的吹灭了手中火折子，对着牢中的沫久无奈的说：“是我，蒙兴。你先别叫了，牢要被你叫塌了。”
熟悉的嗓音让沫久安静了下来，大半夜的谁要是见一个鬼影子会不害怕，她只是一个正常人会害怕也是自然的。虽然那忽明忽灭的火光不见了，蒙兴的声音还是让沫久安定了些。大半夜的地牢里果然冷，沫久摸摸自己肩膀哆嗦的起身来到了栏杆边。
隔着浓浓的黑暗，沫久只能看到一个依稀的高大身影，她故作轻松的笑嘻嘻说：“怎么，蒙大人探班也不挑个白天过来，现在这里黑灯瞎火的不太方便你瞻仰下烈士遗容啊。”
蒙兴听着沫久满是自嘲的口吻，皱着眉头说：“什么遗容不遗容的，晦气。现在来看你，安静，若是白天可能会枉生事端。”他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顾虑给说了出来，没那份儿本事就不充那个人才了。
听蒙兴这么一说，沫久用手扒拉着栅栏然后小脸挤在中间说：“嘿嘿，不错啊，难得还有个人来看看我。本来以为我在这里要自生自灭了，不赖呀还有人来看我一眼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沫久声音里满是萧瑟，没想到人气一向很好的自己入狱后，第一个来探望的竟是蒙兴，还是大半夜来的不敢白天出来。这让沫久有了几分世事无常人情凉薄的感觉，毕竟平时也只是泛泛之交，又能期待谁冒着这么大风险来看自己呢。
“唉，你这话说的，沫久不要那么失望。现在外面风头太紧，若不是因为上面看的紧的话，肯定有很多人来看你的。别的不说，单单是紫薇宫那几个宫女就很惦记你。”即使，蒙兴没有说的是，萌珠她们几个都作证指正沫久了。
那种情况下，沫久都亲口承认了，那些小宫女也是无奈至极吧。毕竟若是不讲实话的话，几个人的性命也难以保住了。但是最后一个叫容香的女子说的话，里面赤裸的落井下石的意味让蒙兴很是厌恶。
背着身子慢慢靠着栏杆滑了下去，沫久有些意兴阑珊，半响她问道：“蒙大人，你来是因为……还是自己来的。”这个问题沫久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说的，她心里很希望是嬴政派蒙兴过来的。
蒙兴被沫久乍一问还有些糊涂，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几分，他压低声音沉声道：“我是自己想来看看你的，沫久，关于太后的事情，到底是怎么回事。我想帮你，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？”
即使两个人还隔着一重栅栏，沫久的心也像是忽然被热水浸泡过，一股暖暖的气息直接流淌入心底。她抿着嘴巴笑了笑，歪着头说：“蒙大人，我要是说我没有做，你会相信我么？”
“我信。”
重若千钧的两个字，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沫久的耳朵里，她的心猛然一颤然后摇成了一片海洋。
“我，谢谢你呀。”沫久说话间有考虑鼻音，又继续说着：“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那个布娃娃是我做的太后两个字也是我刚练习写字的时候写的，可是后来就不见了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那个布娃娃丢了再出现就被扎了那么多针。”
沫久颇无奈的讲述，让蒙兴有些黯然他不知怎么评价，只好安慰她说：“若真是这样的话，那么最关键的就是赶快找到究竟是谁在布娃娃上做的手脚。而且，我总觉得那个只是通过简单的布娃娃很难有诅咒的效果。所以要是这样来推敲的话，似乎里面还隐藏着很多别的东西。对了，沫久你有仇人么？”
仇人，看起来蒙兴也怀疑有人陷害自己，沫久曾经也是这么想的，但是她通过排除法怎么也找不出到底是谁跟她有着这么大深仇大恨。
“仇人，太后算么，她不止一次希望我死的干净利索点儿。不过，就算是要陷害我，也不至于大费周折再搭上自己吧。”沫久很自恋的想着太后为了设计自己，是如何的殚精竭虑去设计。但是，这明显是没什么可能的，就算嬴政会阻拦，以后要是撕破脸再灭她一次也是分分钟的事情。
看着沫久欢乐的自言自语着，蒙兴嘴角一抽然后追问着：“刚才那个，你还是忽略吧。再仔细想想靠谱点儿的怀疑对象，有没跟人吵过架，还有谁比较讨厌你？”
“这。我平时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，也不知道有没有谁来讨厌我啊。”沫久的话讲的很无辜，她脾气可是很好的会跟谁吵啊。再说了，在嬴政的高压下恐怕没有人敢来触她霉头，但是别人要是心里羡慕嫉妒恨呢，这可就难说了。
简单的这么两句话，让蒙兴彻底明白了，沫久绝对不是那个陷害太后的人，她有那个本事么。在互相倾轧的后宫里，她竟然会觉得风平浪静的，这也真的是绝无仅有了。蒙兴在这里也只是一个侍卫长而已，但是他亲眼见证过的后宫之争就不在少数。
现在的沫久，还真是天真的让人心疼啊，一个女孩子在宫中还保持这么单纯的心态。蒙兴真的很想保护着她，让她不再受到伤害，这也坚定了他找出事实真相还沫久一个清白的决心。无论有多难，蒙兴都想做到。
“你啊，沫久，你想的太简单了。宫里的事情没那么简单，你如此得大王的宠信，嫉妒你的人肯定不在少数。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，嫉妒心可以催使人产生很多邪恶的想法，有时候善恶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。”蒙兴长叹了一口气劝着沫久，明明是善良的品格，可是自己却要亲手毁灭她幼稚的想法。
半夜突然醒来再说了这么久的话，沫久又困又饿，蒙兴的话在她耳朵里渐渐模糊。隐约听见蒙兴说什么嫉妒还有邪恶的，沫久喃喃回答道：“我不嫉妒啊，小时候隔壁家的二毛考试拿了第一名，我得了第三名我可是很大方的祝福他的。虽然，后来我不小心把他喜欢的橡皮擦弄丢了。”
看着沫久竟然昏昏的睡了过去，蒙兴有些无奈怕她靠在地上会着凉，只好隔着栅栏将胳膊伸了进去，使劲推了她一把说：“快点起来，到里面睡觉吧，别呆在外边了。”
“嘻嘻，是哦，困了。蒙兴，如果可能，找蓝衣吧，他应该能帮我。”沫久迷迷糊糊的说着，她也是突然想起蓝衣的，想着他闲人勿近的样子，沫久盼望着他再帮自己一次。
“好了，你快快休息吧。我给你带了些吃的，就放在地上了，明天你记得吃。”蒙兴摇摇头，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食物小心翼翼放在了地上。这是他从宫外带来的烤鸡，牢里没什么油水他特地带来了肉食给沫久补补身子。
拖沓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在牢里，蒙兴的心情有些沉重。沫久没心没肺的进入了梦乡，嘴巴挑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，梦里她又回到了现代过着一个人打拼的自由生活。在梦里，沫久不用担心着自己被人指责，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。
“大人，您好了？”守卫本来打着瞌睡快要睡过去了，被脚步声给惊醒了，他揉揉眼睛赫然是蒙兴从地牢里出来了。仔细看看他身后并没跟着什么人，守卫心也放心了，虽然得罪上司不好，可是要是牢里少了什么人，他的小命也很难保得住。
扫了一眼问话的守卫，蒙兴眼中厉色一闪警告说：“今晚，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，知道么？还有，以后对沫久好一点不要为难她，吃食上单独送。她身份尊贵，受不了苦。”
“可是大人，这牢里有规定，犯……”守卫的话说了一半，蒙兴两块金饼往他面前桌子上一拍，他里面改口说：“大人，看您说的，既然你开口了，小的一定会将沫久姑娘伺候的舒舒服服的，跟在家里一样。”
“这样就好，今天的事若是说出去，你也逃不了干系。”蒙兴恩威并济撇下这么一句话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。
夏季还是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到来了，花开的像蔫儿了一样，冰块越堆越多也止不住烦躁的气息。高泉宫里，蓝衣还是和无数个平日一样，不急不躁的做着自己的事情。似乎离沫久上次来高泉宫，过去了很久了。
一觉醒来沫久的脑袋像被车轮子碾过了一样，她用手揉了揉后脑勺，然后提起胸膛深吸了一口气。如果没记错的话，沫久隐约记得昨天蒙兴来她了，难道是梦境么，沫久想到这里赶紧趴在地上四处摸索。
终于，在离栏杆不远处，沫久摸到了一包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食物。连身子还没来得及站起，沫久会心一笑，那么昨晚的确是蒙兴来过了，离开的时候他是说了给自己带来吃的了。香味引诱的沫久顾不得擦擦手，直接就被纸袋子给拆开了。
一只金灿灿的烧鸡露了出来，沫久开心的把烧鸡往怀里一揣，终于可以吃肉了好幸福的感觉。她很没骨气的擦了擦唇边的口水，在紫薇宫的时候她可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，哪儿会这么可怜吃个烧鸡就算人间美味了。
沫久一向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，抱着烧鸡在怀里心里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，能好好吃点儿东西比饿肚子强多了。当她撕下了一只鸡腿大口大口的咀嚼的时候，隔壁传来咽口水的声音让沫久楞了下。
她转过头，看着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老头子，于是拿着手中的烧鸡晃了晃说：“哈，老人家，您也想吃么？”
老头子看着小女娃这么戏谑的样子，心里有些生气故意赌气说：“廉者不受嗟来之食，老头才不稀罕呢。”
“有意思，我可是恭恭敬敬的请您吃的呀，哇，好香的鸡腿啊。这味道这口感，嚼劲十足。”沫久夸张的闭着眼睛使劲儿吸着气，来诱惑着旁边的老头子，果然吞口水的声音不停的传来，沫久唇畔露出了一抹微笑。
拿着鸡腿隔着栅栏，沫久微眯着双眼说：“老人家，这可是我孝敬您的，一定要接受哦。”说着话，沫久纤细的胳膊透过栅栏钻了过去，手里还举着一个黄灿灿的鸡腿上面闪烁着油光。
那个老头也不再矜持了，一把接过了鸡腿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，顿时牢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吃鸡腿咽口水的声音。一天只有一顿饭，沫久觉得自己胃口大了许多，一只烤鸡她和老头子两个人你分点我吃点儿，没多久就吃光了，只剩下一地鸡骨头。
看着满地狼藉，沫久拍拍肚子大了个饱嗝，她这毫无形象的样子，让老头也跟着笑了起来。那个老头指着沫久说：“哈哈，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呢，我跟你说啊，你可真是对不起自己这漂亮的小模样。”
沫久连连摆手，很随意的说：“漂亮是什么？能当饭吃么，啧啧，这些虚的我可不喜欢。红粉骷髅，老人家，再漂亮的容貌也会有凋零的那天呦。与其在乎这么多身外之物，还不如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呢。”
“说的也是，看着你年纪小，念头能如此通达也算不错了。反倒是我这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还什么都看不透，呵呵，哈哈。”老头子又兀自兴奋了起来，沫久白眼看着他，果真是为老不尊啊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孩子气。
面对头发胡须乱糟糟还沾满油光的老头子的夸奖，沫久颇觉荣幸，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有一个疑问。那就是，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身份呢，看得出来他也度过很多书，还是被先先王给关进来的，沫久对于他的身份，难免生出几分好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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